【靖苏/蔺苏】蒹葭（13）
接受一位小伙伴的建议添加了一个“all苏蒹葭”tag，方便太太伙伴们找文。接下来是小预告：1、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2、甜梗不要钱，借来甜一甜。3、好姬友上线，有人设，拉郎配。4、此章靖苏略明显，蔺苏略隐晦，但是鸽主存在感依旧爆裂。此处有雷有悬疑，敬请期待~
蒹葭（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这是废话到正文的分界线------------------------
“为什么不？今时不同往日，而且我也不勉强你恢复林殊的身份，那梅长苏该得的，你也要拒绝吗？”萧景琰又气又急，小殊居然跟他说，要维持白衣客卿的身份！这是什么话？视功名如粪土吗？
梅长苏苦笑：“你知道我志不在此。再说了，我现在这样，谁会给我气受啊？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追名逐利之人的吗？怎的这会儿就非要给我个官儿当当呢？”
萧景琰瞪大了眼，连声气都提高了八度：“小殊，你这是在诛心吧，啊？明知道当时是怎么个情状，现在是怎么个情状……你追名逐利？分你半壁江山好不好！以你的才能，当国师都委屈你了，你到现在还要跟我撇得清清楚楚吗？你想气死我呀！”
“我当不当国师，站不站朝堂，会对当前的政局形势造成影响吗？既然不会影响，你又何必非把我往官场上拉呢？无官一身轻，就我这薄弱身躯，还是不受拘束的好。”梅长苏神色淡淡，平静地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你怕被谁拘束了？我吗？拿这个当借口是不是太不走心了些？一个挂名闲职而已，你江左盟宗主的身份难道就轻松不拘束了？”萧景琰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梅长苏，心里疑虑在蒸腾，“小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或者说你有什么苦衷？”
梅长苏莞尔：“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未免也太多心了。只是觉着有些事情以江湖人的身份更加好办罢了。在其位谋其政，你若真心让我领闲职拿俸禄，白养着一个闲人，岂不是太不负责任？这可不是你的为君之道。”
正因为萧景琰一直死盯着梅长苏，所以没有错过坦荡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飘忽。莫名的，他就想起先皇寿宴那天，他以近乎胁迫的方式逼先皇重审赤焰旧案，事后先皇召梅长苏单独觐见……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那个时候！
“生日宴后父皇单独召见你，到底说了什么？他答应重审赤焰旧案，是不是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比如，让你不得涉足朝堂？或者，离开我身边？”萧景琰钳住梅长苏瘦削的肩膀，还没用上力气，就敏感地察觉到梅长苏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竟然猜对了！
萧景琰面色一沉，心里发寒，双手发颤。他松开了梅长苏，转身走到墙壁前，恨恨地捶了一拳，回头看着梅长苏，眼圈儿发红：“所以你答应了？还要叫我认这个荒唐的协议？”
“这个约定并不荒唐，当时我与你陈述利害的时候你也全都能听进去，这会儿怎么又犟了？别忘了，我好歹还挂着一个白衣客卿的身份，在你面前还是够资格自称一声臣的。”梅长苏慢慢地推着轮椅来到萧景琰跟前，目光柔和宁静地注视着他。
萧景琰在这样的目光下，渐渐平息了怒意，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也许梅长苏接受这个条件，是真心想借着隐遁给大梁臣民一个去伪存真的政治格局，且不论这点心思是否得到萧景琰的认同，至少梅长苏并不为私心，光是这点，就让萧景琰既敬佩又心疼。可他的父皇，不念着补偿小殊，还忌惮防备着他，委实令人心冷。
“有时候我会觉得，如果你不是林殊，只是单纯的梅长苏，兴许我们之间能简单很多，你扶持我荣登大宝，我许你功名利禄。可现在，我无措得很。不厚待你心中甚是过意不去，白白让你受许多委屈竟不得弥补。想要厚待，又觉得世俗之物反辱没了你，你又背着我与父皇达成那样不公允的约定……仔细想来，我纵贵为天子，能为你做的竟还不及蔺少阁主的一半……”
梅长苏摇头浅笑：“你啊，明明心思不重的人非要想这些做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托你的福，现在江左梅郎名气可响亮了。什么‘诸葛再世’都冒出来了，再编排下去是不是要说我是‘麒麟下凡’了？就冲着这名号，我在江湖都能横着走，哪会有你说的委屈！再一点，你是你，蔺晨是蔺晨，我寄望的政通人和，蔺晨可给不了。”
萧景琰垂头不语，半晌之后方幽幽道：“那你甩出江左盟的宗主令，到底是想做什么？怎么做？你总该跟我通通气，该配合的我会配合，若你执意涉险，我却不能坐视不理。”
“这事你能做的还真的有限。东瀛那个邪门的杀手组织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而且在大梁境内有所企图。奈何现在手头上明晰的证据实在是少，若是等他们威胁到大梁的安危我们再反击就太被动了。所以我要动用江湖力量，收集跟他们有关的情报，寻找合适的机会彻底铲除他们。”说完，梅长苏似是觉得有些冷，对着双手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
萧景琰想也不想，握住了梅长苏的手，只觉得触手如摸到一块冰，寒冷无比。心头一凛，接着一痛，捂着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自己的热量连同力量一起传递给梅长苏：“这次你随我回金陵，不如直接住进宫里吧，相互也好照应。”
梅长苏试着抽出手，却没有成功，加了三分劲道，可萧景琰却像是跟他杠上了，只牢牢地抓着他的手不肯松。梅长苏看着萧景琰修长有力指节分明的手怔了怔，微微摇了摇头：“我要先去趟廊州，安排好帮里的事情。”
江左盟的总部就在廊州，梅长苏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恢复宗主身份，似乎没道理不回廊州。萧景琰虽有点小失落，但想到接下来梅长苏会在金陵呆很久，又有些期待起来：“然后咧？你就回金陵了？”
梅长苏见堂堂天子不自觉地倾身歪头，漆黑的瞳孔映射出一丝丝纯真的期盼，心头倏地一跳，脸颊登时燥热起来，向来伶俐的口齿竟带了磕巴：“不、不一定吧，还、还要，还要看帮里的事情积了多少……”
萧景琰见梅长苏态度躲闪，言语推诿，不由急了：“你不想见到我？”
梅长苏气笑了：“你让我说完！”
萧景琰这才发现自己的心绪太浮躁了，多年打磨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沉稳了，不想一碰到这个人，沉稳淡定实在容易破功。于是讪笑道：“好，你说完你说完。”
“如果事情处理得顺利，我就尽早去金陵。如果一时解决不了，那我们就过年的时候再聚。”金陵是肯定要去的，于情，也该给卫峥聂锋他们吃颗定心丸；于理，既然自己选择了出头，宫羽那边也该有个明确的指示才行。风云汇聚变幻之地，还属金陵啊。
萧景琰听梅长苏这么说，稍觉宽慰了些，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梅长苏飞快地移开视线，暗暗咬了下嘴唇，猛地抽出手，藏于袖子中，对于萧景琰投来的询问的目光，越发闪避得厉害，窘迫不已，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列将军临时受命赶往云南，可有消息传回？东海水师对付那群倭匪进展如何？”
萧景琰瞥见梅长苏耳尖泛起粉红，低沉地轻笑：“战英那儿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至于东海水师则更不需要担心，整编后水师战力精进不少，不说对付区区倭匪，便是对上东瀛水军，我们也是能够一战的。你只管安心坐等好消息就是。”
梅长苏的手一得空，又不自觉地捻起了衣袖：“若是顺利自然是好，只是列将军一人单独前往云南，路途遥远，他虽出身行伍，功夫到底比不得江湖高手。当时事急从权，来不及给他安排护卫，不可谓不险，没有他的消息我终究还是难以放心。”
萧景琰失笑：“这你就空担心了，战英身边还跟着个厉害的呢，不然我心再大，也不敢就带着战英大摇大摆地出宫吧。那丫头算得上是夏冬的师妹，夏冬带出来的人，你总该相信她的本事吧？”
梅长苏诧异：“冬姐什么时候竟还有个师妹？”
萧景琰嘴角噙了笑：“你可记得夏兰？小时候跟豫津景睿他们一起受训的那个女娃娃，因为淘气还被你关过小黑屋。本来也是要进悬镜司的，但是她跟我一样，死也不信赤焰军和皇长兄会反，年少气盛跟夏冬起了争执。夏冬一怒之下断绝与她的师门关系，她就凭着与战英的一点同乡情分跑来了靖王府。”
“这丫头啊……”梅长苏流露出暖暖的怀念之情，“小时候也是顽猴一只，调皮的劲儿可跟豫津相比。那次是我逮到她爬树掏鸟窝，实在是管教不好了，到底是个女孩，总不能像对待豫津一样把她绑起来，只好关小黑屋啦。这些年过去，她也长大了……”
“是啊，这些年跟着我和战英一起磨砺着，吃了苦，性子也沉静了不少。有时候看着她，想到当年被你关小黑屋的那个女孩，总觉着心酸。当年一场悲剧，改变的又何止你我……”
梅长苏一滞，脸色一片煞白，忙垂了头逼自己不再去想，深吸了几口气，缓了过来，才问道：“这丫头也不小了吧？可有婚配？”
萧景琰素知梅长苏一向不关心儿女情长之事，对于这个问题倒是一愣：“尚未婚配。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梅长苏自嘲道：“许是心老了，总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幸福安康。有你做主我不担心这丫头找不到好归宿，只是觉着这丫头的本性到底还是活泼的，人也有点小机灵。小时候长相就挺水灵，想来不会差。这条件可与蔺晨一配，就是不知她的心思如何？”
萧景琰忽的冷冷一笑，这表情落在梅长苏眼里不免心惊，忙问道：“怎么了？可有不妥？”
萧景琰自知方才没控制住，露了心迹，梅长苏贯会察言观色，自然是察觉了他的鄙薄。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背后说人并非君子行径。但是想到言豫津告诉他的话，心里头总有些膈应，于是口气硬邦邦地说：“蔺少阁主并非夏兰良配，你这心思还是打消了吧。”
这模样是萧景琰觉得蔺晨不妥当了？联想到蔺晨平日里的做派，梅长苏笑着摇头：“看来连你都对蔺晨产生误会了，以为他是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看人哪能就看表象的，蔺晨人挺好，容貌、才学、能力都无可挑剔。看似万花丛中过，其实片叶不沾身，这样的人一旦真心接纳了一个姑娘，定会对她好的！”
“是么？”萧景琰哂笑，“那这个真心接纳的姑娘，会不会还包括秦般若？”
“你说谁？”梅长苏收敛了笑意，微微睁大了眼睛，眉尖蹙起。
“你没听错，是秦般若。”萧景琰看着梅长苏惊诧的反应，知道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心里越发不愉快了。
梅长苏有些发懵。当时扳倒夏江、铲除滑族作妖的余孽之后，秦般若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可再没有威胁，到底也是私炮坊一般的存在，没准什么时候一炸，还是有极强的破坏性。当年他把秦般若交给了蔺晨，本着信任，没有多问，现在出什么状况了？
“秦般若怎么了？”梅长苏看着萧景琰。他相信蔺晨，也相信萧景琰，那么这当中定是有隐情的！
“在你午休时，豫津告诉我，他看到蔺晨和秦般若在小院花架下喝茶，两人……相谈甚欢。”萧景琰恨恨地咬着牙，小人就小人吧，总好过小殊被人欺瞒，尤其这个人还是小殊最信任的朋友。
相谈甚欢？蔺晨……和秦般若？梅长苏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