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华光

【靖苏/蔺苏】蒹葭(1)

先被闪瞎眼,后被虐成狗的懒癌晚期患者实在是忍无可忍,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西皮何处来?自己动手,丰衣产糖。就是辣么任性低俗无下限,腹黑无耻甩节操。一向虐不过三秒,阴谋不过两秒,专业傻白甜,脑洞是黑洞,智商不够,感情来凑。(づ。◕‿‿◕。)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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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囊尽天下事。天下最神秘又最公开的地方,只要你想知道,只要你肯出钱,任何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大梁新帝萧景琰登基三年,果敢坚毅地推行新政改革沉珂,一扫朝堂陈腐之气,国内政治清明,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纵是最挑剔的御史,也少不得赞他是百年一遇的贤明君主。

 

萧景琰本人对那些溢美之词只是一笑置之,并不显得多么高兴。平日里说直话,办实事,溜须拍马那一套到他那里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都说君心难测,便有那进阶无门又心怀好奇之人出资一百两白银将“如何讨好大梁皇帝”一问悬在了琅琊榜上。

 

这个问题的报价比之十五年前“何人得了琅琊美人榜上云飘蓼的芳心”要便宜了不少,盖因这问题回答起来难度太低,低到琅琊阁都不屑回答。哪怕仅站了三个月朝堂的朝臣都会说:“天下为公,一心为民即可。”可听起来太过冠冕堂皇的回答,感觉很失真,哪怕这的确是真相。

 

所以当那个钱多不怕烧的人固执地将报价加到了一千两白银只为寻求“真正的答案”的时候,琅琊少阁主亲自出马放了大招。那个答案一出,来人寂默,黑着脸悻悻然打道回府。

 

一个月后答案传出,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四字箴言“琅琊榜首”。对于这个答案,皇帝陛下本人并没有否认,琅琊阁的招牌自然屹立不倒。

 

只是,谁都知道,三年前起,江左梅郎之名不再出现在琅琊榜上,而榜首之位,至今空悬。

 

“榜首位置空悬三年,为什么不顺位上推?看看外面都猜成什么样了。”

 

“嘿嘿……”

 

“现今公子榜榜眼,我看就很好。”

 

“我高兴,你管我?”

 

寒叶飘逸洒满谁的脸,阁主任性伤了谁的心?“难道就没人问过你这个问题?你大爷的,不许再嘿嘿!”

 

“有啊。开价一文铜板。那也是纯度很高的铜板呀!”

 

依稀有磨牙声:“你怎么回答的?”

 

“……麒麟之后,再无榜首。”

 

静默良久,一声长叹。窗外修竹影影绰绰,满庭桂香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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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睿打马前行。

 

这位琅琊公子榜的榜眼俨然是朵奇葩。六年前还是宁国侯府和天泉山庄的两姓之子,被先皇冠以国姓,以皇子“景”字辈命名,荣宠无限。五年前遭逢巨变,宁国侯府一夕之间大厦倾倒,却得知生父乃南楚晟王宇文霖,身上流淌的是大楚皇室血脉,不可谓不离奇不惊人。

 

萧景睿本就文武双全,天生潇洒俊美,性子又温厚宽容,加之一些经历后又多了通透练达,好友言豫津已经于赞赏中生出了劝阻“完美成这样已经过了……”

 

萧景睿笑笑不置可否。他知好友心中所忧,不过纵观天下,也只得一个梅长苏。经过地狱之火削皮挫骨的淬炼,才冠绝伦熬尽十三年沉冤昭雪,行阴诡之事怀赤子之心,最后以生命谱就赤焰军魂的江左梅郎林殊哥哥,依然是不可替代不可超越的耀眼将帅。

 

青砖黛瓦,阡陌小巷。近两年来建安繁华几乎可与金陵比肩。贵在金陵,富往建安,有此一说。

 

再有两日就可以到金陵,回大长公主府拜见母亲,萧景睿面上不显,心里还是高兴的。此次南楚一行在亲生父亲那里住了三个月尽孝,接下来便在金陵待到明年春天,立夏之后再去天泉山庄看望卓鼎风夫妇。

 

拢了拢袖中特地为言豫津选的礼物,一把羊脂白玉为骨金线蜀绣为面的折扇,虽不合时节,但颇对随时随地装逼耍帅的好友胃口,也算得上温柔贴心了。

 

天色已晚,萧景睿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建安,正打算找家客栈打尖住店,横空冒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将萧景睿围在了空无一人的街巷之中。

 

萧景睿心中警觉,横剑在手,做出防御姿态。来人一语不发,上来便是最凶狠的杀招,直指咽喉心脏。萧景睿一跃下马,挥剑格挡,月下划出一片清辉银光。这几年行走江湖,萧景睿剑法又精进不少,一时间那些蒙面人倒奈何不了他,但以少敌多,萧景睿也占不了先机。双方走了三五十招,剑光闪烁,招招惊险。

 

萧景睿越战越是心惊,只因为来人的招式狠辣,身法飘忽,这般武功路数他在飞流身上见过。难道来的竟是东瀛杀手?这一闪神间,敌方一剑从面前劈过,萧景睿一个鹞子翻身避过,还是被剑气削去了一缕发丝。

 

蒙面人士气大振,以阵法配合剑招直袭而来,这下萧景睿防不胜防,虽稳下心绪剑意越发凌厉,一剑刺去划破了一人手臂,穿透了一人肩膀,到底孤掌难鸣,再难避过另两人从后穿刺来的突袭,回身抵挡已来不及。

 

萧景睿心中悲愤绝望,只觉得荡悠悠一口热气憋在心口,血液瞬时如冰封般凝固。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剜心之痛,只听得接连两声破空声响,两个突袭的蒙面人应声倒地。一时场面逆转,萧景睿趁势逼退了其余四个杀手,强迫自己不去想何人相助,只专心地防备着剩余几个妄图取自己性命的人。

 

杀手没料到萧景睿暗中还有帮手,心知今晚任务势必失败,不敢恋战,几个纵跃就从街道墙边消失了。

 

萧景睿环顾四周,只见夜色如幕,月光如洗,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萧景睿双手相叠,欠身施礼,口中称谢。转身看地上已经绝气的两人,精巧的小箭一柄插在死者咽喉正中,一柄正插在心口,可见发箭人眼利手稳。心中忽的一颤,这箭矢这手法,似曾相识。

 

揭开杀手的面罩,都是没有见过的脸,想来只是奉命追杀自己的杀手,不知幕后何人指使,为何要他性命,又为何要在这建安城中行凶?

 

失魂落魄地牵马行走,萧景睿只觉得好久没有这般疲惫与茫然了,但是此刻又不能脆弱不能倒下。“苏兄,方才,是你吗?……”萧景睿喃喃自语,问天,无解。

 

街边一处阁楼上,一个身穿素袍头戴玉冠的年轻人坐在轮椅上缓缓而出,烛火给他儒雅灵秀的俊颜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

 

“慎行,吩咐下去,叫咱们的人暗中照应着点。”

 

“是,舫主。”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不要现身。”

 

“是。”

 

“还有……”年轻人的眼眸转为幽深,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袖口,“给江左盟的人送个口信。就说南楚与东瀛勾结,让兄弟们警醒些。”

 

石慎行不解:“舫主,要说南楚与东瀛勾结,这……咱们没证据啊。”

 

年轻人嘴角噙了一丝淡笑:“不需要证据。”

 

石慎行只得领命,躬身退下。

 

一阵夜风吹过,烛火明灭,晃得年轻人的脸也模糊起来。年轻人转头望月,轻叹一声:“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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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战英走到萧景琰身边,轻声提醒:“陛下,亥时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他们家这个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勤政过头,一副工作狂的架势简直阻拦不住。心情好时还能听进去劝,心情不好时真的倔得像只水牛,一般只有太后娘娘责骂了才罢休。

 

萧景琰放下奏本,按了按晴明穴:“亥时了?”

 

是不早了,就算自己不休息,也不能拖着手下一起受累。萧景琰摆摆手:“那就歇了吧。”

 

高湛捧着绿头牌示意:“陛下今晚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萧景琰一顿,莫名涌起一股不耐:“这时辰了翻什么牌?朕就在这养心殿歇了,你们也都歇了,不用伺候。”

 

高湛与列战英对视一眼,不敢多话。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比如这位皇帝偶尔会写着某个名字湿了眼眶,比如望着养居殿床榻边那把朱红色大弓久久失神,比如拿着断线的铜铃一遍遍地试图摇响。

 

伺候的人都退下了,萧景琰一步一步走到弓前,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小殊,长苏,是我做的还不够吗?说好了陪着我看我开创盛世山河,你已经食言了。为什么还一次都不肯入梦呢?我只是……想你了啊……”

 

夜凉如水,万籁无声,这深深宫墙之中锁住的,除了至高的皇权,无尽的责任,还有刻骨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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