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蔺苏】蒹葭（2）
谢谢各位小伙伴们的支持，短短一天时间，粉丝居然破百了，蒹葭（1）热度破二百了，艾玛，作为新人我有点方，我想靖靖……是不是有点梗神马的规矩？依稀看到过，但是还不会玩，请先允许我默默地填坑。自己开的黑洞，流着泪也要填完不是？ლ(°◕‵ƹ′◕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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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睿终于还是安全地回到了金陵。一路上再没有杀手骚扰，也不知是放弃了，还是另有打算。为了不让母亲莅阳大长公主担心，对于路上遭遇刺杀一事，萧景睿只字不提，只捡了些南楚轶事，路上趣闻说与长公主解闷。
在家休息了一天，萧景睿就去探访了言豫津。言豫津很喜欢那把白玉骨锦绣扇，托在手上把玩了好一会儿，摆了一个迷人帅气的姿势朝萧景睿飞了个媚眼：“不错嘛，算你有良心，还记得补上我的生日礼物。”
萧景睿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够了啊，几岁的人了，也不嫌害臊。都九月了，还惦记着七月半那回事。”
言豫津笑嘻嘻：“景睿，你这是傲娇了吧？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的，直说了想我又不丢脸。对吧？”
萧景睿已经懒得理他了，何况心里藏着事，精神也就恹恹的。言豫津一拍扇子，“嘿”了一声，晃到萧景睿面前：“不对劲，我看你不对劲，你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萧景睿一时心烦，正要用手指戳开这张不正经的脸，却不期然对上一双温暖关切的眸子，怔了怔，烦躁消散了大半：“豫津……有人要杀我。”
“什么？杀你？哈哈哈哈，景睿，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哎哟喂，该不会是被哪个变态杀人魔看上了吧？”
萧景睿没料到这个没正行的损友是这种反应，愕然之后就气恼了，青了张脸就要拂袖离去，却被言豫津拉住：“唉，不会是真的吧？”
萧景睿感觉心好累，自己怎么就跟这个猪一样的损友竹马竹马的要好了这么久？
“说说说说，遇上啥事了？”
言豫津，麻烦你管理一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表情好么？要不要一副有啥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的糟心样？交友不慎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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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景睿遇刺这件事，微臣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景睿说那几个刺客身手诡异，像是东瀛那边的人。以景睿的性子，怎么惹来东瀛那边的杀手呢？而且景睿走了这一路，那些人一直到建安才出手。知道有人暗中相助景睿后，又收了手，这一点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言豫津参加过大梁对抗大渝的战争，立过战功，班师回朝后便被委任中书侍郎一职，在朝中慢慢打磨着，以便将来承袭侯位。如此一来，他也可以在皇帝陛下面前上书奏本，畅谈国事。
萧景琰毫无自知地搓揉着袖子：“前日，蒙大统领暗示我南楚与东瀛有勾结之嫌，照景睿的经历来看，十有八九是真的。景睿不可能得罪东瀛，那便是南楚那边了。那边党争已近白热化，晟王又一直不涉入，如今又病体难支，那么作为晟王唯一儿子的景睿便是拉拢或者打击的对象了。”
“是啊，而且景睿的身份太特殊啦。”言豫津感慨着，“既流淌着南楚皇室的血，又流淌着咱大梁皇室的血……”
萧景琰直勾勾地盯着言豫津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这位言侯小公子毛骨悚然。“那个，陛下……臣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是。你说到关键点上了。”萧景琰冷冷一哂，面若寒霜，“他们要杀景睿，防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言豫津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心思急转，真的荒谬吗？党争之下内耗严重，晟王一派又坚持中立，僵持下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是在这个时候晟王反了呢？多疑的楚帝就不会怀疑这个曾被南楚当做质子的皇弟没有怨恨之心吗？就算他没有这份心没有这份实力，大梁要是倾力相助景睿夺权呢？而且眼下大梁的这位新帝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鹬蚌相争的得利者……
一时之间大殿上，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言豫津觉得后背冷汗沁湿了一层里衣，惊惶不已。
“楚皇未必不想动手，不过他要动手的话只会派楚国的杀手，不会牵扯东瀛。那么不是参与夺嫡之争的四皇子，就是八皇子了。委派东瀛杀手这种事原本就上不得台面，南楚又有晟王、宇文念和宇文暄看着，极不容易下手。而且景睿死在南楚和死在大梁，意义又完全不同。建安离东瀛最近，这就是最好的下手地点了。以奇致胜以多敌少有预谋有计划，原本是一次完美的刺杀，不料景睿暗中有人相助，侥幸脱险。一旦回到金陵，到了朕的眼皮底下，他们的手就伸不得那样长了。”
萧景琰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列战英和言豫津听，一番分析抽丝拨茧，合情合理。言豫津越发觉得寒气袭骨，一来为好友的处境忧虑，二来为皇帝的表情震慑——那感觉怎的那般像苏兄附体？垂了头心里惴惴，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豫津，转告景睿，这件事朕会彻查，让他自己也多加小心。”萧景琰走到这位看似洒脱疏阔实则心如明镜的言侯公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搭在肩头微微用力，传达着兄弟般的关心和鼓舞。
言豫津忽然心中一暖。景琰哥哥的手还是那般温暖有力，他重情重义的心性还没有变。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言豫津朗声回答：“那我就代景睿谢过陛下关怀！”
萧景琰目送言豫津退出，眸光幽深。世间有多少好朋友，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原本可以一辈子莫逆相交，旦夕惊变后却天涯路远。但只要初心不改，赤血仍殷，手足同心，风骨同守，情义千秋又岂在朝朝暮暮？
“战英，密切关注南楚那边的动静。”萧景琰淡淡开口，“再去查查建安那边新近崛起的势力。”
“陛下是想从两边同时切入？”列战英跟着萧景琰最久，从亲兵一直做到御前侍卫，得到的信任和恩宠比旁人要深厚，也就有底气多问一些。
“对。东瀛和南楚分别是我大梁东南西南的邻国。若是这两国盟约达成，对我形成包围之势，我大梁南边国境再难安稳。南边一乱，大渝北燕岂会不乘虚而入？”萧景琰手指轻叩桌案，垂落的广袖上已经起了皱，正是刚才被他搓揉后的杰作。
“微臣这就吩咐下去。同时也会加强长林军对东南沿海和西南内陆边境的防卫。”列战英拱手领命，严肃得像是面对一场战役。
萧景琰面露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属下：“顺便留意一下建安那边的案子，我有些好奇那位救了景睿的人。”
不但救了人，还暗中护送了景睿回京，还提示蒙挚南楚与东瀛的关系，引起自己的警觉。这人行动如行云流水，从容不迫，而且处处占上一丝先机。这人就像自己背后的眼睛，先一步发现自己看不到的敌情，这人像是隐在暗处的朋友，给他的感觉……像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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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城落玉坊一夜之间名声鹊起。达官贵人都以去落玉坊观看歌舞故事《傲雪红梅》为最流行的消遣。故事以赤焰大帅林燮和晋阳大长公主的爱情为蓝本，编的缠绵悱恻扣人心弦。看过歌舞的人谁没红了眼眶抹几把眼泪，赞林帅大义，叹大长公主贞烈，为两人之间鹣鲽情深感佩，命运悲剧唏嘘。
莫循接到消息时，《傲雪红梅》已经连着演了两天了，这反响这轰动绝对懵得他措手不及。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温润如玉的公子难得的显出了明显的怒意。
石慎行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舫主会那么生气，连忙解释：“这事一直都是莘月姑娘暗中排练，在演出前绝对保密，除了那几个演出的姑娘，别人一概不知是什么故事。莘姑娘说，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一鸣惊人。”
“好个出其不意，一鸣惊人！我倒是小瞧了她，有如此大的志向。我们小小石舫容不下这尊大佛。石风，交割一下，从此落玉坊与石舫再无瓜葛！”莫循压抑着怒气，眼神冷的似淬了冰，再细看似乎还能看出冰层中跃动的两簇火苗。
“为什么？”脆生生的女子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清丽秀气的女子就跑到了莫循跟前，满脸的不可置信。
“想让落玉坊在建安站稳脚跟，有的是寻常的故事给你发挥。可你偏偏选择赤焰军主帅的故事，如此哗众取宠，不就是想吸引更多权贵的注意，甚至上达天听？”莫循握紧了轮椅的扶杆，白皙的手上青筋梗起。
“是！”莘月承受着莫循的怒气，勇敢地与他对视，“九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明明有经世治国之才，为什么宁愿偏安于建安，不去金陵一展所长？石舫明明可以发展壮大，为什么要低调避世，泯然于尘埃？我喜欢你，我想帮你！我愿意为你铺路，只是不想你怀才不遇，明珠蒙尘！”
莫循蓦然觉得一阵泄气：“小月，你怎么看出来我怀才不遇明珠蒙尘的？你可知道人各有志？有人愿居庙堂之高，也有人愿处江湖之远……”
“可是你不快乐！”莘月噙着眼泪在莫循面前蹲下：“狼的直觉最是敏锐，与你相处一年有余，你眼中的黯然骗不了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心酸的经历让你像雾一样让人看不透，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帮你。”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痴情，一心为自己傻傻付出的姑娘，莫循很想伸出手拭去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可是不能给出承诺就不能付出无谓的温柔，小月是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的。
他无力再去指责小月什么，她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把自己的心机图谋展开，这样的行事风格像六年前的自己。“我想帮你，九爷！”声音叠化成“我想选你，靖王殿下！”不知那位坐在至尊之位上的人，是否也有过像自己现在这般的无奈？
贯会低眉浅笑，算计人心的石舫舫主，竟然漏算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朵桃花。就是这个失误，让他觉得未来的路上多了一个不可控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