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华光

【靖苏/蔺苏】蒹葭(5)

粉丝涨到200+,而我还在码蒹葭/(ㄒoㄒ)/~~……真的很想放大招,来,大家跟着他们一起唱~苏:“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蔺:“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生命虽短爱你永远不离不弃!”靖:“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齐:“永远都唱着最炫的大梁风,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

蒹葭(1)  (2) (3) (4)

---------------------------这是夕夕吃药后的分界线------------------------

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回到宫中,一路景色在萧景琰的眼中都褪成了苍白。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带来一阵闷闷的钝痛,心口上一根名为“林殊”的尖刺已经化作了冰锥,不但带来刺骨的疼痛,还有足够冻结血液的寒冷。

    

小殊还活着,刚认知到这一点时他是高兴甚至狂喜的。可是意识到小殊宁愿选择死遁时,他又感到了无比震怒。好一个梅长苏,再没有比他更狠绝更残酷的人了!震怒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颓丧。不是他看到阵亡将士名单上最后三个字时的那种彻底死心,而是一种被抛弃的怨愤和挫败。

 

他说:“无论这个案子翻得有多彻底,我都只能是梅长苏,永远不可能再是林殊了……”

 

他说:“于我而言,翻案就是结局,我能看到这一天已经很满足了,可对你而言,洗雪旧案只是开始……”

 

他说:“就让当年的林殊,永远保持他在大家记忆中的样子,不也很好吗?……”

 

他语笑晏晏:“过个三五年,我就会回来看你……”

 

他斩钉截铁应承自己的约定,不假思索地说:“当然!”

 

转身,他就用“死亡”成全了萧景琰公允无私的清名,成全了林殊精忠报国的心愿,成全了萧景琰林殊的肝胆相照,成全了萧景琰梅长苏的君圣臣贤。他用“死亡”将最好的时光最真挚的情感定格在了“先生与我,如同一人”,扼杀了所有他们之间衍生出多疑、猜忌、离心背德、反目成仇的可能,端的是好算计好手段!

 

萧景琰嘲讽地抚上龙椅,是为了这个吗?泄愤似的狠狠地一掌打在扶手上,扶手自然纹丝不动,就如它象征的赫赫皇权君威,而萧景琰的掌心却赤红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再痛比得上心中的痛吗?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呵……不能低头,王冠会掉;不要流泪,命运会笑。可如果端坐于这个位置,却非要断情绝义,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独享这寂寞如雪的人生,回首百年,这一生又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陛下……”

 

“陛什么下?!”滔天怒气一冲,萧景琰自己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懵了的列战英,许久,疲惫地一挥手:“什么事?”

 

列战英看着自家陛下苍白的脸色,颓废的神情,心头一涩,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微微垂了眼:“陛下脸色不大好,可需要宣太医?”

 

“不用。不过是心中一缕哀思荡然,此身仍在,此情不灭,索性随他去吧……”说归说,说完后只觉得肺腑之中一时烈焰炙烤,一时冰霜冷峭,痛苦难当。

 

列战英隐隐觉得萧景琰这话意有所指,也约莫知道萧景琰的心结所在,关心归关心,但身为外人毕竟无能为力,要劝都无从劝起。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在进退两难间,竟感到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尴尬和窘迫。

 

萧景琰缓了缓,渐渐收敛了心神。说到底还是本性难移,水牛若不倔强固执死心眼,就不是水牛了。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坚韧心志被彻底激发出来。哪怕到了这一刻,只要不曾亲眼见到梅长苏的无情,不曾亲耳听到梅长苏说绝交,萧景琰就不会甘心这样放弃与梅长苏的情谊,从此真正天涯路远不相闻问。当年割铃断义都断不了的情,生死相隔都分不开的义,岂是这么随随便便能放下的?

 

想那人几次三番爬过地狱,几次三番遭自己误解、诛心、捅刀子,自己岂能经不住这点打击?山不来就我,我就不能去就山么?见了面,他定要与梅长苏分辩个明白,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若知好歹,总该明白自己这份心的。

 

下了决定后,萧景琰觉得呼吸顺畅多了,心里头也因为燃起了希望,没那么难受了。眼神瞟到桌上,列战英方才搁置的东西,似是一卷画轴。萧景琰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问道:“这是什么?”

 

列战英巴不得萧景琰能够快点从伤感愤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于是也调整心情,快速回道:“陛下上回让属下去调查建安石舫的舫主,除了获得一些零碎的信息外,还拓得了苏州画仙墨冰公子的墨宝。据说是他一年前结识这位石舫舫主时,被他的风采所倾,便为莫循画了肖像。”

 

“素闻墨冰公子擅长山水画,不想他也有提笔画人的一天。看来那石舫舫主果真不俗。”因着感觉中的莫循此人多多少少似有几分梅长苏的神韵,萧景琰对这个人更多了几分兴趣探究。虽然情绪仍有一点恹恹的,萧景琰到底还是拿起了画卷,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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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好好的一首《越女歌》被你吹奏得这般苦大仇深,这是心怨君兮君不知呐?”蔺晨侧卧在妙音坊中,面对着宫羽灌下了一口桂花酿。

 

宫羽执着竹笛的玉手微微一顿,脸上漾起一抹浅笑:“蔺少阁主见笑了。”

 

“都是红尘痴人,谁有比谁好上几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摇了摇酒壶,“美人儿你好小气,难得见面竟也只招待这么点酒水。”

 

宫羽无奈,只得唤心杨心柳抬了三坛照殿红,搬到蔺晨面前。

 

蔺晨色眯眯的眼光在这对双胞胎姐妹身上滴溜溜打了个转,落到宫羽不施粉黛丽质天成的脸上,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太尽心了些?人都不在了,还折腾这些,有意思吗?”

 

宫羽抚着竹笛:“蔺少阁主都说了我是红尘痴人,即是痴人,又怎会没有痴念?”

 

“也是……每年见你都忍不住劝上一回,只是我到底不是那个能宽你心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宫羽闻言莞尔一笑:“你也不用光顾着说我,说起来你自己不也是这样?若真能抛得开,一向自由如风的少阁主何必要接手江左盟?还时不时关照我们这些旧人,把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诶,我跟你可不一样!你那是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我呢这是看不过眼,怜香惜玉,懂不懂啊?”蔺晨斜觑着宫羽,拿着合拢的折扇点着桌子,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摆的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宫羽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去跟这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阁主争辩什么。权当是怜香惜玉吧,连带着黎纲、甄平和十三先生他们也被怜惜进去也不过得一句心怀广善的自夸,鲜少有人能耍得过这位琅琊少阁主的嘴皮子就是了。

 

“你这边一切可还妥当?”蔺晨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示意宫羽给他满上。

 

“还行吧。京城之中最近新开了一家春樱坊,东家是东瀛人,名叫南田惠子。她手下的姑娘都是经过调教的东瀛人,个个温柔婉转,她们的服饰妆容歌舞都与中原迥异,又加之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这一厢风头已经压过妙音坊了。”

 

蔺晨挑了挑眉,露出一丝有兴味的光:“东瀛人?”

 

宫羽端起了酒杯,小小的呷了一口:“蔺少阁主是不是坐不住了?”

 

“不不不,我虽喜欢美人,那也是有品位的喜欢。这有毒的花儿可摘不来,别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蔺晨打着哈哈,“那儿有你盯着,暂时出不了乱子。今晚我且歇在这儿,话先说好,不许赶我!”

 

宫羽早就习惯了蔺晨的做派,福了福身退出厢房,顺手抱走了一坛照殿红。

 

“嘿……”蔺晨阻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一坛照殿红随着美人迤逦而去。“不给看美人就算了,连酒都少一坛……哎哟,你大爷的梅长苏,我怎么这么命苦哇!”

 

蔺晨仍旧斜卧着,饮着酒,任照殿红的甘冽滑过咽喉。他的眸子越渐幽黑深沉,一如窗外无星无月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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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循坐在院落里,安静地烹茶看书。一色浅灰色的袍子只在领口袖口镶着回字纹暗边。头发全用白玉扣束起,透着简单干净的书生气质。素白的手衬着淡青色的陶瓷茶具,越发显得莹白剔透。

 

蔺晨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静谧的画面,那人眉眼柔和,气韵闲适,说不上有多惊艳,却教人越看越舒服,美好的就像画中仙。

 

这人曾说过等他认识了林殊之后,一定不会失望的。蔺晨自然没有失望,因为在他眼中,跃马扬鞭挥斥方遒的耀眼青年,温文尔雅如竹如玉的翩翩君子,都是初心不改胸怀丘壑的梅长苏,是他用十六年的时间拼尽全力守护的至交。

 

“来了怎么傻站在那不吭声啊?”莫循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好似全不在意蔺晨来不来,也没有给他设座沏茶的意思,只是声音中的戏谑和轻松却是独属于和蔺晨的相处模式。

 

蔺晨潇洒一笑,风风火火地走近:“好久不见,想我了吧?”

 

莫循眉角一抽,忍了忍没把手中的书砸过去:“上个月刚见过,蔺少阁主难不成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唉,三秋嘛还不至于,一秋还是可以有的。难道你已经到三秋的程度了?”蔺晨笑眯眯地调侃着。

 

手中的书终于飞出,砸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琅琊少阁主:“你走开!”

 

蔺晨早有准备,伸手捞过那本呈弧线掉落的书,大致一瞟《神农本草经》?“你看这书做什么?”

 

“这话问的奇怪。我一身病骨,还不许学点医术?”莫循从蔺晨手中接过医书,“再说我这双曾在地狱里搅弄风云的手,也该做点行善积德的事情了……”

 

蔺晨心头一窒,随即涌上难言的心疼和悲哀。他果然还是在意的,在意自己以一介谋士之身做的那些阴诡之事,在意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无辜之人的利用和伤害。那些在意导致了他对梅长苏这个身份的厌弃。所以在他选择回到战场,以林殊的结局作为终结的时候,他能够笑得那般飞扬明亮、温暖幸福。

 

蔺晨在那一瞬间感到了深切的迷惘,他救回了人,却救不下心。是不是死亡对于梅长苏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和归宿?可是他怎么办?飞流怎么办?他只是自私的,想让梅长苏好好活下去啊!

 

“诶,怎么又傻愣着了?身为我的蒙古大夫江湖郎中,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我可是早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现在还包括我的医术!”莫循扬了扬手中的书,冲蔺晨笑得得意。

 

“你就美吧,”蔺晨弯腰按了按莫循没有知觉的双腿,“你的皇帝陛下可是已经知道梅长苏还活着的事了。猜猜看,你还能逍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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